宵山 つばめ

【UL】Irreplaceable Things 不可取代之物 (沃肯多妮、雪莉多妮) 02 上

閱覽前注意:

 

》CP為沃肯X多妮妲以及雪莉X多妮妲,其他CP可能包含

背景全架空,但是仍可能有參雜自我認知的R卡據透與捏造

》作者是沒救的多妮廚

 

 

如果以上都OK↓



 

 

 

 

 

 

 

 

 

《Irreplaceable Things》

                                                        02枯草之間,一朵風信子綻放著

 

 

 


 

 

 

隔天早晨,喚醒多妮妲的不是博士溫柔的嗓音,而是某種奇怪的刺耳鈴聲。晃啷,晃啷,匡噹,匡噹,令人牙根發軟的金屬撞擊聲從外頭傳進房間。

 

什麼聲音?發生什麼事了?多妮妲恍惚中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同時反射性的將手伸向床頭,想抓住那隻章魚布偶,然而指尖觸到的,卻不是柔軟的絨布,而是冷冰冰的黃銅床柱。這是什麼?章魚在哪裡?等等!這不是我的床!我在哪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無數的疑問和驚慌一起直擊她惺忪的腦袋,睡意瞬間全消失了。她用力睜開幾秒鐘前還緊閉著的眼皮。映入她眼簾的,是老舊的木窗框,陌生的風景冷冷的嵌在裡頭。多妮妲總算想起自己已經身在加納利亞學園裡,而且,章魚也已經被沒收了。

 

那恐怖的金屬撞擊聲,應該是宣告學生們必須起床了的晨鐘吧!殘留在耳膜上的刺痛讓多妮妲皺起了眉頭。回想起博士每天早上喚醒她時,那安詳而溫柔的聲音,本來卡在耳朵裡的疼痛立刻刺進了胸口。多妮妲就像沒有上好發條的玩具一樣,無精打采的朝位在房間一角的浴室走去。浴室的角落擺著一個小小的白瓷洗臉盆。轉開鋼質水龍頭,清冷的水便汩汩流出。多妮妲用手掌掬起一點水洗過臉。然後從衣櫃拿出那套難看的制服,一件件穿上。

 

襯衫、百褶裙、針織背心、最後是外套……每穿上一件,她就感覺自己的意志又被剝除吞噬了一分。幸好這個還留著……多妮妲從昨天穿在身上的衣服中找出了也是博士送的鮮紅色絲帶,重新用它繫好了垂在胸前的頭髮。這條絲帶和她色澤鮮豔的光亮金髮非常相襯,一旦繫上,她就感覺自己又變回了沒有人能模仿取代的女主角,又重新是多妮妲了。對鏡子望了最後一眼,她滿意地穿上那雙款式笨拙的皮鞋,打開門走出房間。

 

沒想到一踏進走廊,無數道扎人的目光,就立刻從四面八方射了過來。突然冒出了一個轉學生的消息,似乎早就已經傳遍整所學校。那些貌似褪色照片的少女們確實地表達著妒忌、猜疑和恐懼的眼神因為欠缺了個人意志,反而更讓人感到惡心難受。雞皮疙瘩爬上了背脊,作為焦點與目標被這些視線戳刺著的多妮妲幾乎是本能地想逃跑,但是她已經無路可逃了。所以她只有裝作感受不到這些目光的樣子向前走,一步,再一步,就好像穿著沈重的禮服與高跟鞋,踏在名為舞臺的曠野上的女演員一樣。她知道腳下的地面不是堅實的,甚至可能連自己的重量都支撐不了,也知道四處生長的枯草隨時都可能割傷她的肌膚。但是她只能往前走,帶著怡然自得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地,頂著這些目光向前走去。終於她抵達了教室。靠著附在教科書上的座號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了下來,那些視線才漸漸從她身上移開。

 

多妮妲倒是開始用野生動物評估牢籠般的目光觀察起這間教室。書桌是老式的掀蓋型。教室內的空間還能算是寬敞,窗戶卻相當窄小,而且用帶鎖的鐵閂封地密密實實,只有接近天花板的氣窗敞開著。講台中央的黑板超乎必要的寬大,而且還被清潔得超乎必要的乾淨,擁有充分面積與重量感的它正沉默的吞噬著周圍的光亮。

 

然後宣告上午第一堂課開始的鐘聲響了,一名中年女子走進了教室,她的鼻樑上架著一副夾鼻眼鏡,灰白的頭髮在腦後梳成了緊緊的圓髻。點過名,在底下的學生中找出多妮妲後,她用和校長相似的刻薄表情刮了她一眼,才冷冷地開始向她自我介紹:「我是高盧語的指導老師琵耶羅,希望妳在課堂上能夠遵守禮儀,並且認真向學。那麼現在把課本翻到──」

 

第一次聽見她唸出課文時,多妮妲確實驚訝地豎起了耳朵。因為這個女人的高盧語真的相當精熟。不但發音完全正確,腔調也高雅淳正,一點僵硬的外語腔都沒有。簡直和博士一樣厲害……不對,這種和受過訓練的九官鳥一樣的女人怎麼可能和博士相提並論嘛!嫌惡感馬上就抹去了驚訝。這份嫌惡可不是完全出自於偏見與被困在這裡的不快,而是更直覺性的反感,就像活著的人總想遠離死屍一樣。

 

舍監、還有這個老師簡直都像是長了另一張臉的那個校長。該不會其它的人也都是這樣吧?不吉的預感在她的腦海裡打著轉。而事實也真的如她的料想,所有的老師都和校長一樣嚴厲而乏味,完全缺乏生者該有的創造性與生機,宛如實體化後的「規範」。

 

若要比喻,大概就像為了擋住四濺的血而鋪在斷頭台下方的乾草一樣吧。看著身旁那些神情像是被關押在囚車裡的瑪麗、安東尼特王妃一樣的同學們,多妮妲忍不住如此想。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些教師們講授的內容對她來說多半都毫無難度可言。因為喜愛閱讀的她早就在家裡的書房讀過相同的內容並且記在腦中了。

 

所以和其他被迫服苦役的囚徒們不一樣,她只需要弄清這裡大約要強迫她們學會的範圍,並且確定在這個範圍之內的習題都能回答得出來就好了。

 

把女兒送進這種地方,到底是希望讓她學會什麼,變成什麼樣子?

 

博士特別花費心思送我到這裡,又是為了什麼目的?多妮妲認真地思考起眼前的狀況。是因為希望我學會能夠晉身上層階級的禮儀與知識,然後送進社交界,作為眼線嗎?

 

這個推測才剛冒出來,她就想要嘲笑自己。哪來什麼需要做為眼線盯著的人呢?沃肯博士雖然憑著醫術和製作人偶的精巧手藝在藝術界與科學領域內享有盛譽,本人對名和利的慾望卻都很淡泊。除了行醫之外唯一灌注一切熱情的事,就只有在那間宅邸中製造與研究自動人偶而已。沒有其他親人的自己,也是從有記憶開始,就以助手的身分一直陪伴在他身邊。

 

我只需要他,在他的身邊也只要有我就好,我們兩個就足以創造出沒有任何缺陷、任何不自由的世界!以前,她都是這麼認為,並且堅定地相信博士的想法一定也是如此。

 

但是現在那份無形的契約被打破了,她一個人被送到了這裡。同樣只剩下一個人的博士,現在仍然在工作室裡製作著人偶嗎?是不是也和我一樣,因為身邊沒有人陪伴而沮喪又寂寞呢?

 

博士、博士、你到底是為了什麼而把我送到這麼遙遠的地方呢?我真的、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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